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0章 【現在時】被發現了

關燈
第60章 【現在時】被發現了

洛迷津的手指無意識撚動, 她雙眼無神地轉動,仿佛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冬天。

每一天醒來都能看見一些人在高塔下,不痛不癢地走來走去, 十分光鮮十分熟練。

她日覆一日等著自己的回信,那個幫她送信的小孩似乎是見她可憐, 有時還會給她帶進來一朵花、一捧泥土, 甚至是S大的一片落葉。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 可她不曾死心,總盼望容清杳能回信, 如果容清杳收到了她的信,肯定會回信的。

可是現在容清杳親口告訴她,自己沒收到過信,那麽她得到的回信,那張明信片又是哪裏來的?

“可我收到了你寄給我的明信片,”洛迷津眼眶很快便紅了, 聲音也變得艱澀哽咽。

如果不是收到了“明信片”,重逢時面對容清杳, 她不會那般無望, 自卑到連和女人求證都沒有勇氣。

如果不是因為那張明信片,她怎麽會失去尋找容清杳的勇氣。

為什麽要欺騙她?

為什麽爺爺連一張明信片都要仿造?

說來說去,都是她太過天真無知,連他們會對自己趕盡殺絕都沒有深切的概念。

“沒事的,”女人柔柔地掩著洛迷津的眼睛, 語氣極淡,卻極動聽, “洛迷津,他們騙了你, 有錯的是他們。”

有滾.燙的液體流經女人濕軟細膩的掌心,甚至分不清到底誰更滾.燙。

僻靜無人的林蔭道彌漫著青草、染料木、蕨草、黑莓的味道。

不知她們在這兒待了多久,有溫和的風在寂滅無人的土地上輕撫。也許一朵落花,也許一根枯蕨,聞起來是秋意漸濃的味道,尖銳而苦。

洛迷津始終被女人清潔冷冽的氣息籠罩著,與外界隔絕。

一路上,洛迷津都像小貓一樣窩在容清杳身邊,貼著讓自己安心的氣味,迷迷糊糊地回到家裏。

被勒令去吃飯、洗澡,上床睡覺、直到身後貼上那具溫熱的身體,才驚艷回魂,感受到女人身體的凹凸有致,無比深刻。

“學姐?”洛迷津伴著月光,轉過身,還沒看清容清杳,就被女人吻在唇上。

“你給我的信寫了什麽?”容清杳輕輕對方唇角廝磨碾咬,“情書啊?”

洛迷津頓感臉紅,支支吾吾地說:“不能完全算,我就是告訴你,我沒有和別人結婚,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去機場也沒找到你。”

“小電子羊那時候好坦誠,怎麽之前就那麽沈默,”女人支著身子,跨坐在洛迷津懷裏,肌膚相貼的感覺好到不思議。

“學姐,你怎麽沒穿……沒穿……”

“沒穿什麽?”容清杳俯身而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洛迷津。

“明天你的朋友白錦徊應該不會這麽早過來了吧?”

“嗯,應該不會,”見洛迷津的情緒恢覆了很多,容清杳松了口氣,正想躺回去,就被拽住了,“她說她要倒倒時差,所以這一整天都在睡覺。”

洛迷津點點頭,反客為主地壓住容清杳,乖乖地把女人圈住。

“唔,你要幹嘛,怎麽今天哭那麽久還有力氣?”

“有一點點。”

洛迷津能感受到女人身體裏的汁液在沸騰,容清杳被一遍遍親吻和撞入,眼神失去焦點,泣音沙啞。

早知道她就不該心生憐憫,還主動關心洛迷津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孩。

“我們說好只可以來一次的。”

洛迷津“嗚嗚”兩聲,正要故技重施裝可憐,就被容清杳識破。

“裝可憐沒有用哦,明天還有事要做,不準……”

女人那原本嫩軟幹凈之處,被弄得亂七八糟,像是軟爛熟透的玫瑰花瓣,不斷溢出美妙清甜的透明香液。

容清杳要說的話被迫打斷,洛迷津甚至還在她要提出反對的時候,用手捂過一次她的唇,引得女人在那一刻仿佛戀痛癥發作似的,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氣。

只能軟在那兒,任人為所欲為。

故裏短暫的秋夜好像被女人的體溫燒化了,濕熱的水液流淌過洛迷津每一處指節。

最後容清杳也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只記得洛迷津在她耳邊時不時誇讚,還變得極其不聽話,好說歹說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軟話求饒,都不起任何作用。

第二天十點多醒來時,洛迷津神清氣爽,一轉頭就發現女人還埋在雪白的被面裏睡得很沈。

房間象牙色的遮光窗簾十分盡職盡責,秋天上午濃郁的陽光和斑斕色彩並不能闖進來,叫醒她身邊困倦乏力的容清杳。

女人偶爾翻身,露出一身素白的肌膚遍布點點淤青,可以立刻想象到昨晚的情景。

大概是身體疲憊以及回到故鄉的覆雜心情影響,洛迷津躺進被窩,再次抱住容清杳,又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期間,渾身癱軟眼尾仍然濕紅的女人,在被洛迷津抱住的那一刻,睡夢中的身體也不自覺地輕顫。

“洛迷津,不要了……好累好困。”

引得洛迷津失笑不已,立刻幫容清杳揉一揉酸疼的腰腹,低聲輕哄:

“暫時不要,好,學姐先睡覺,晚一點。我們一起再睡一個小時。”

容清杳這才安穩地窩進洛迷津頸窩,軟玉似的肌膚浮著淡淡的粉色。

“想泡澡,但是好累哦。”她在洛迷津耳邊低聲呢喃,用一種不自知的蠱惑語調。

“那我去給你放水,放一點精油馬上就可以洗,”洛迷津說做就做,迅速起床去給容清杳放水。

“嗯,你抱我過去,”因為昨晚的事情,容清杳現在指揮起洛迷津毫無罪惡感,甚至還想多折騰下她。

然而,沒過多久,容清杳就有一點後悔了,在浴室裏,細腰被洛迷津用一只手握著,她只能無助地全盤接受對方的幫助。

洛迷津很貼心地扶住她,讓她不至於在這麽疲倦不堪的情況下,無法平衡身體。

烏黑的長發在水中披散,白裙黏在她的身體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水晶燈把池水照得聖光般亮。

察覺到洛迷津的不安分,容清杳終於有了半分清醒,“洛迷津,不要在這裏。”

“不在這的話,那我們回臥室,”洛迷津十分體貼地拿出幹燥的浴巾將容清杳裹起來,從浴室一路抱回臥室。

在走廊上還遇到了剛吃完早飯,出來溜達的薄荷糖。

它昨天剛坐飛機過來,本以為薄荷糖到一個陌生地方會不太適應,沒想到這貓倒是適應良好,把整個家裏都蹭上自己的氣味後,就更悠閑了。

洛迷津路過的時候,瞟了眼薄荷糖,沒忍住喊了句,“煤氣罐罐”。

小貓擡起圓圓的腦袋疑惑地看著兩人,認出她們身上的氣味之後,猛地“喵喵”一聲,撲了過來,極盡諂媚之能事。

在她們腳邊翻身打滾兒,露出白白的肚皮晃來晃去,在遭到兩人一致無視後,氣得喵喵狂叫了一陣。

它又繼續跟在洛迷津身後,想要像以前那樣堅持不懈地討飯吃,卻被瞬間關上的房門阻隔在外,開始嘩嘩地拿爪子刨門。

“洛迷津,我要起床了,還有好多事情沒做的,我們晚上再……”房間裏聽著小貓咪不斷刨門的聲響,女人清冷的臉上滿是紅暈,開始和洛迷津有商有量起來。

“好嘛。”

“好乖。”

洛迷津在容清杳誇完自己之後,又縮回了被子裏,露出一雙我見猶憐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容清杳。

“怎麽了?”容清杳根本受不了這種眼神,放軟了聲音問道。

洛迷津泫然欲泣,偏過臉去,“也沒什麽……”

“告訴我嘛。”

“就是,就是原來那麽多人都叫你老婆,那七年裏我都不知道……”

即便洛迷津的演技很差,即便容清杳知道洛迷津在裝,但只要看見她低落的樣子,容清杳就立刻投降。

原本準備穿好衣服離開,女人又返回來跪在雪白床沿,長裙下隱隱露出白瓷似的肌膚,她輕輕抱著洛迷津,安撫似的問:

“那怎麽才能不難受?”

“要抱抱。”洛迷津眼睛發亮,即刻被女人看出了圖謀不軌的端倪。

“洛迷津,你得寸進尺,”容清杳嗔怒地瞪了洛迷津一眼,看著一雙貓貓眼可憐兮兮的女生,嘆了口氣,紅著臉偏過頭去,“不準像昨天晚上那樣弄得那麽深,做那麽久。”

那種感受一陣比一陣來得兇猛,軟肉含著修.長如玉的指節哆哆嗦嗦地淌水,怎麽都止不住。

“不太能保證耶,學姐,”洛迷津現在也不裝了,說話理不直氣也壯。

“洛迷津,今天錦徊還要和……我們一起去參觀學校的,唔,別弄了。”

“可她倒時差的話,不是要睡到下午才來嗎?”

“嗯……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不要這麽深……”

洛迷津擡眸看了一眼墻壁上的覆古金屬掛鐘,剛剛指向十點一三十五分,粗略算算,其實也來得及,甚至還可以吃過飯再睡個午覺。

“學姐,你一會兒沒力氣的話,我可以餵你吃飯,這兒有家餐廳做的紅棗雞湯特別補的。”洛迷津甚至開始報菜名,細說那家餐廳什麽菜更好吃,“谷物花膠粥好像卡路裏很低,好像他們還會做正宗的佛跳墻……我打個電話預定一下,讓他們一個小時後送過來。”

“不如我們出去吃……別弄了。”

身後的人根本不顧容清杳的嗚咽和求饒,一次一次不知疲倦地索求,本就已經到了好幾次的女人面色潮紅,薄汗濕法,又被持續了幾百下,終於受不住地全面失守。

早上剛換好的床單再次決堤,讓洛迷津在心裏感嘆了一下。

女人被弄到神思恍惚,潛意識還不斷輕輕搖晃,配合著洛迷津任由她擺布。

幾分鐘後,容清杳微微緩過神,轉過身淚痕未幹,要洛迷津抱著自己,軟糯糯地撒嬌,“壞人,每次都說話不算數。”

“其實學姐,我覺得今天下午也可以不去參觀S大嘛,我們可以改成明天。”

“不行。”

“為什麽?”

“你要怎麽和錦徊說改期的理由?她昨天就差點兒發現我們的事。”

“好像也是。”

容清杳咬著唇淚濛濛地瞪向洛迷津,正要發作,又被對方極其惡劣地多加入了一位客人,頓時無力地軟倒在洛迷津懷裏。

她們像是回到了那個如同恩賜般從天而降的盛夏。

那樣的盛夏過去不曾有過,充滿力量與光芒、誘惑與魅力,像此刻濃烈的情.欲一樣纏綿,穿透她們。

美人臉色緋紅,枕在洛迷津肩窩細細地喘,耳邊的碎發滑落,欺霜賽雪的肌膚微微用力就會留下新鮮的痕跡。

那種似雪的潔凈感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洛迷津明白容清杳這是累極了,終於妥協地罷手,任勞任怨地進行善後工作。

她的五指攏入女人濃密的黑發間,一點點給容清杳做著安撫梳理的情緒工作,眼神有被填滿的饜足感。

等她們再度離開臥室,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洛迷津早就預定了午飯,此刻便忙前忙後地把飯菜擺好。

桌上放著份量不多但勝在種類繁多的精致小菜,加上一道特地點的花膠鮑魚杏鮑骨湯,還有一小塊芒果芝士蛋糕。

容清杳被洛迷津抱在懷裏,兩人的身體密不透風地挨著,女人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昏沈,依偎得柔若無骨,嘴唇和眼尾都紅得艷麗。

任誰看見這一幕,也難以壓下心中的占有欲,洛迷津時不時用指腹反覆揉著女人微腫的唇角。

“學姐,先吃飯,下午去參觀學校肯定來得及的,不是一共有三天時間嘛。”

容清杳沒好氣地瞥著洛迷津,“放我下來,不準碰我。”

“好嘛,“自知理虧,洛迷津從善如流把容清杳放回一旁的軟椅上,開始殷勤地盛湯,“學姐,先喝點湯,我給你夾菜。”

容清杳還是忍不住嗔怪她,“不要你,我自己可以的。”

“是嗎?”洛迷津表示懷疑,直接把筷子遞給容清杳,不出所料看見女人一雙手顫巍巍地使不上力。

“你來,”容清杳幹脆自暴自棄,抿著唇道,“這幾天都由你來。”

“好啊,”洛迷津笑瞇了眼睛,看上去非常受用。

在洛迷津餵了好幾口蜂蜜烤銀鱈魚給容清杳,女人就嬌嬌軟軟地推辭道:

“洛迷津,不要,我吃不下了。”

“你昨天就沒吃多少東西,再喝一點這個湯,還有魚片粥,不然下午逛學校體力不夠的。”

容清杳軟綿綿地哼哼唧唧,“但是真的不想吃了,吃不下的。”

“學姐,”洛迷津伸手碰了碰容清杳的小腹,認真地說,“你太小看自己了,吃得下的。”

洛迷津話音未落,就被瞪了一大眼,容清杳咬著唇,眸光瀲灩,想到剛才洛迷津哄著自己多加一根手指的惡劣行徑,現在還敢又來開玩笑。

“怎……怎麽了?再吃點?”洛迷津舀起一勺魚片粥,吹涼。

“還敢問,你現在怎麽這麽壞的?”

洛迷津:“???”

“讓你多吃點怎麽就壞了,你就算是明星也不要節食,對身體不好的。”

容清杳:“你閉嘴吧。”

她還是第一次被做成這副模樣,昨天大半夜過去,眼角的緋色未消,肌膚遍布痕跡,那兒還嘟嘟地泛著水光,甚至可憐地外翻著,露出內側誘人的美麗顏色。

**

一直到下午三點,她們才纏纏綿綿地收拾好,換好衣服出門。

坐在車裏的白錦徊早就等得不耐煩,還跑去冰淇淋店買了兩次巧克力味冰淇淋吃。

見到這兩人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珊珊來遲,她不由得嘴上抱怨兩句:

“誒,不是說好去參觀你們母校嗎?做什麽這麽慢啊,真是。”

聞言,容清杳又嗔了洛迷津一眼,擰了擰對方的小腰,“還不是洛迷津太貪玩,在那一直玩游戲,怎麽說都不聽。”

洛迷津完全不敢反駁,只敢點頭稱是,“嗯,是我沒註意到時間。”

“好了,快上車,不然再晚一點很容易堵車的。”

白錦徊無師自通開到了S大的二號校門,也是她們當年最喜歡用來躲掉保鏢的校門,因為門口的店鋪和樹木植物都特別多,遮擋視線算是一絕。

洛迷津她們下車,剛從側門進去沒走兩步,就聽見香樟樹後傳來一句興奮的女聲。

“洛迷津,你是洛迷津對不對?”說話的人仍舊穿著一襲白色棉布裙,為了防風多披了一件針織外套。

“啊,我是,但我好像不太認識你。”洛迷津不露聲色地往後小退了兩步,在記憶中搜尋來人的情況。

“我是你的同班同學,總穿白裙子的那個,你記不記得我?”

“我們是不是電腦課坐在一起過?”

“對啊對啊,還有大一的時候,我們去參加臨市的暑假實習,我還想叫你教我下圍棋呢,哇,你跟大學時候一模一樣都沒有怎麽變哦。”

洛迷津笑了笑,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老同學搭腔,“還好吧。”

“你和……”老同學餘光看見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容清杳從不遠處走過來,“那是容學姐嗎?”

“是她。”

洛迷津回身望著容清杳不自覺露出微笑。

“你們兩個……”這位老同學欲言又止,目光覆雜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我們怎麽了?”容清杳斂眉,顯然是認出眼前人,正是那位很鐘情於洛迷津的同學。

“你們兩個終於……在一起了嗎?”

洛迷津沈默片刻,稍長的劉海遮住眼角,“你怎麽知道的?”

“發生那麽多事情,你又退學了,還有你在機場那些事,之後你們洛家……我當年也是猜到的。”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洛迷津回頭看了眼隱沒在傍晚餘暉中的絕美女人,輕輕笑道:

“過得很好,從沒這麽好過。”

“那就好那就好。”這位老同學低下頭,神經質地重覆了好幾遍,就又長久沈默了下去。

“嗯,沒什麽的話,我先過去了,再見。”

“等等,洛迷津。”

“還有什麽要緊事嗎?”

“如果有空的話,”老同學長嘆一口氣,保持笑容邀請道,“我們找家咖啡廳聊一聊,關於以前,我有話想和你說。”

洛迷津側身看向容清杳,征求對方的意見,女人含笑點頭,優雅大方,“好啊,正好很久沒回來,和老同學聊聊也是很好的。”

“謝謝容學姐,”白裙子女生眼神閃過一絲愧疚,默默跟在幾人身後往學校一家裝潢繁覆的咖啡廳走去。

“你們先坐,我去點餐,”容清杳的視線在洛迷津身上一閃而過,看似溫柔體貼地對她們說道,實則偷偷掐了洛迷津一把。

引得洛迷津在咖啡桌下面連忙發短信討饒,又得了容清杳好幾記眼刀。

白裙子的同學猶豫好幾息,還是下定決心般地和盤托出:

“對不起對不起,其實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很愧疚,我欠你一句抱歉,尤其是聽到你退學了的消息。”

站在不遠處點餐的容清杳面容肅穆,把手裏的咖啡杯和勺子轉來轉去。

見狀,跟過去的白錦徊笑出了聲,故意調侃道:

“怎麽,你家洛迷津遇見以前的大學同學,你就吃醋了?醋罐子。”

“我才沒有。”

“嘴硬呢,你就是看人家對洛迷津念念不忘這麽多年,人海中還一眼認出人來,你這種小心眼兒的人肯定受不了的。”

容清杳抿抿唇,決定不和白錦徊一般見識。

“喲,清杳,我來之前就查了一下你們學校的論壇,上面很多給你家洛迷津表白的舊帖啊。你要小心了,說不定這些學妹還會迷上她的。”

容清杳乜了幸災樂禍的白錦徊一眼,只專心點餐不與爭辯。

咖啡桌旁,洛迷津疑惑地問:

“你欠我一個道歉?”

“其實這真的很難以啟齒,我當年很快就後悔了,又不敢告訴你們,”白裙子同學神色糾結,“當初那位岑夫人發現你們的事情,是我,我不小心說的。”

“什麽意思?”

“我說去外地工作實習的時候,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天天形影不離,好得和一個人一樣。那個岑夫人就……”

她也是後來到處打聽才知道洛迷津退學的原因,是洛家發現了她和容清杳的戀情,逼她分開和別人訂婚,在洛迷津拼死反抗後,又把她送到了戒同所。

而容清杳學姐明明已經確定要保研本校了,也被洛家用權勢阻止了,當時本市的大多數公司和學校都不接收容學姐。

逼得容學姐不得不遠走他鄉,遠赴國外。

她後知後覺是因為自己多說了那幾句話,引起了岑夫人的疑心。

“岑夫人就怎麽樣?”

“當時容清杳學姐也出了事情,”白裙子的同學頓了頓,苦笑道,“現在看到你們這麽好這麽幸福,我也心安了。”

“她具體出了什麽事情,你能詳細和我說說嗎?”

“容學姐沒告訴你嗎?”

“沒有具體說,”洛迷津其實也猜到了,容清杳當初肯定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然不會不來找自己。

這位老同學大概也能猜到容清杳的想法,畢竟洛家對她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再告訴洛迷津除了徒增她的愧疚,又能有什麽好的呢?

“岑夫人就怎麽樣?”洛迷津緊接著追問。

“當時事情鬧得還很大,岑夫人有精神分裂癥,她在你家那一帶突然發病,發狂一樣地將容學姐推下四五米的高臺,導致容學姐頭部受傷,失血昏迷了十幾天。”

老同學見洛迷津臉色陰沈得厲害,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只說出容清杳被及時救治,之後並無大礙的情況。

“我也知道這麽多了,所以現在看見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感覺很欣慰。”

“謝謝你,謝謝,真的很感謝。”

通過這些只言片語,洛迷津幾乎能夠拼湊出當年所發生的種種故事。

爺爺至始至終都在欺騙她,她的妥協沒有換來容清杳的幸福結局,只讓她們白白錯過了七年。

她那天在機場就算沒有失聲,也見不到找不到容清杳。

好像這七年的分離是註定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

“不,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沒有我說的那些話,岑夫人未必會發現你們的事情。之後也許你也不會退學。”

洛迷津低垂著眼,搖搖頭,她想不管怎樣或早或晚,她和容清杳都會有這麽一遭。

“我只希望你們現在能過得幸福。”

“謝謝你。”

這位白裙子的老同學沒有喝咖啡,在容清杳她們回來之前就告辭離開了。

見咖啡桌上的氣氛那麽沈默,白錦徊開玩笑似的問了句發生什麽,就聽見容清杳開口說道:

“七年前,她就給我道過歉。”

洛迷津接過卡布基諾,怔怔地看著容清杳。

“我那位名義上的繼母,已經得到了懲罰,她心心念念的兒子成了廢物,岑家的家產一分也得不到。”

“岑夫人最近搬去了我家的療養院,”白錦徊托著腮笑得不懷好意,“我當然有拜托護工們好好照顧她。”

明白這兩人不希望自己陷入過去的痛苦情緒中,洛迷津打起精神來,喝完自己的咖啡,緊接著和容清杳一起當著東道主,帶白錦徊逛了半個校園。

臨到傍晚,天公不作美隱隱有打雷下雨的征兆,才約好明天再繼續逛。

和白錦徊分開之後,她們行走在朦朧的路燈下,雨絲如織,周圍起了薄薄的霧,

其實已經隱隱猜到容清杳當時出了事情,受了傷,但洛迷津萬萬沒想到是那般的慘烈。

“學姐,謝謝你愛我。”洛迷津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麽句肉麻的話來。

容清杳倒是非常受用,“小笨瓜,那些都不怪你,不用說謝謝。”

“但我就是想說嘛。”

“其實,我想過,不止一次,“容清杳的目光微微變得幽遠沈痛,“如果我沒有受傷,應該會更用力找你,會蹲守在你家,會去找知問,也許會做出更好的應對選擇。我們也不會失去這七年。”

只要想到洛迷津在那樣可怕的地方,被那些人強迫著戒掉“同性戀”,就連她們之間用來通信的明信片,也被家裏人惡意篡改內容。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打擊,多麽絕望。

洛迷津拼命搖頭,她想說不是的,容清杳已經做到最好了。

這世上不會有人,再像容清杳那樣愛她。

不會在她自己都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毅然決然遠渡重洋,不為名利金錢,只為了有一天擁有足夠力量,來拯救她。

想起容清杳之前說不要她再難過的話,洛迷津趁著四下無人,悄悄牽上女人的手,“學姐,回家我們要做什麽?”

心裏的傷感漸漸退卻,容清杳一下就想歪了,捏捏洛迷津的手指,“睡覺,什麽也不做的那種睡覺。”

“哦,也可以,”洛迷津根本不掩蓋自己的失望,“睡覺前能一起看個電影嗎?”

“什麽電影?”

“你的。”

“不行,那很奇怪。”

“那我再找找。”

回到家裏,容清杳嚴防死守,一個人去浴室洗完澡,再去書房處理了半小時工作。

“學姐,學姐,快來。”

聽見洛迷津叫自己,女人豐醴的紅唇勾了勾,步伐娉婷輕盈地上樓,推開門說道:

“做什麽,一點時間都舍不得和我分開?我跟你說,今天晚上你必須規規矩矩的,休想碰我。”

洛迷津半蹲在地上慢慢站起身來,也不反駁,只莞爾一笑,“學姐,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什麽?”容清杳走過去沒兩步就看見了,刻印著大藍閃蝶的信紙,是她在酒吧和洛迷津傳信的信紙……

因為回國她舍不得留在那邊,所以就一起帶來了,還專門買了小盒子來收藏,誰知道這幾天被洛迷津折騰得太狠,忘了藏起來……導致東窗事發。

偏偏還發在這種時候!

“嗯,你看啊,信紙上這位名為福克斯的小姐說不敢和我見面。”

“你說我和她聊過這麽多次,還加了微信,這個人怎麽會不敢和我見面呢?”洛迷津故作思考狀,“你說她是不是心裏有鬼啊?”

容清杳:“……”

她閉上眼,悔恨莫及。

“她給出的理由還是因為禿頭脫發?”

“唔,洛迷津,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不小心的?”洛迷津的語氣沈沈淡淡,“故意不小心的?”

容清杳半是委屈地眨眼,未著顏色的軟唇輕啟,“洛迷津,你好兇,我好怕你。”

“你才不怕我。”

“我怕的,你有時候好兇,”女人心跳加速,呼吸輕輕屏住,嬌弱無骨的身子似有若無地靠向洛迷津,瞳孔中瀲灩水霧漸漸泛起。

她略微氣喘,濃重的鼻音令她冷冽輕熟的聲線,聽著無端端有種小女生撒嬌的委屈感。

洛迷津搖晃著信紙,雖然放軟了聲線,但還是拼命守住了底線。

哼,容清杳才不怕自己呢。

這個女人既能媚到極致,又能清雅到令人見之忘俗,演技更是信手拈來。

自己一定要穩住。

“學姐,我……不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穩住面上的表情,心說好險,差點兒就被女人嬌媚入骨的聲音給蒙混過關了。

絕對不行。

“那你覺得怎麽才好呢?”容清杳心虛無比,心裏有浪潮似的,一陣高過一陣。

她軟綿綿地纏上洛迷津,試圖博取同情。

洛迷津單手把玩著那一疊信紙,就是不回答,容清杳沈不住氣,漂亮嫵媚的眼睛裏似乎含著欲墜不墜的淚,聲音小小地問:

“任你懲罰可以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